朝闻道

东边我的美人儿,西边黄河流

[黄鱼主]脑坑人鱼大纲

【黄鱼】你看起来很好吃

 

远洋水手魏琛从海外归来,送了黄少天一只人鱼,因为人鱼放在水缸里很重,于是叶修一起帮他抬过来。人鱼长得很好看,黄少天很喜欢

 

然后人鱼一觉醒来,发现眼前有个青年,长得很好看,人鱼很喜欢,决定养起来当储备粮。人鱼每天托腮看着水箱外忙碌的黄少天

 

【太瘦了要劝他多吃点呢】

 

终于有一天人鱼觉得恩够肥瘦均匀了可以吃了,把黄少天诱惑进水缸

 

【凑近一看还挺可爱的嘛,有点舍不得吃呢……再养养】

 

结果被会错意的黄少天另一个意味地吃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人鱼总是怨念地盯着黄少天

 

【这个储备粮太凶残了,蛮好一早吃掉的】

 

【现在开发了别的功能又觉得他可爱,更加舍不得吃了】

 

黄少天觉得蛮开心的

 

【啊他总是用炽热的眼神看着我啊,可见我上次表现不错】

 

【等等啊小鱼,脱了衣服就来!】

 

就人鱼和(脑补中的)储备粮过上了有时一次有时两次的幸福日子,然后暑假了,小卢来黄少天家打工实习,人鱼在浴缸中看着小卢,心里悲欣交集

 

【这只储备粮满能干的,还会捕猎呢】

 

【就是不知道抓只大点的,这么小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哎算了算了,要求不能那么高】

 

旁边小卢感觉毛毛的

 

【黄少天,你们家人鱼看我的眼神有点可怕啊】

 

黄少天感受到了危机

 

【总觉得竞争对手出现了,以后要表现得更好才行】

 

于是人鱼又把黄少天召唤到水缸边,探出半身揽住拥抱了一下。

 

【谢谢你的心意,打猎辛苦了,不过要加油哦,这只太小了,以前那只高高大大的不错的,虽然看着肉很老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嘛】

 

黄少天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了,我不该胡思乱想的,对不起】

 

然后家教蓝河偶尔会来给小卢补习,第一次来的时候人鱼吓了一跳,因为人鱼其实不太认人脸,小卢还没有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怎么几天不见长这么大了?储备粮猎到了了不得的品种吗?还是打激素的?打激素的不能吃啊储备粮,对身体不好!】

 

接着小卢也出现了,人鱼松了口气

 

【原来是出芽生殖(?)繁衍的啊,那挺好的,吃之不尽,煮之不绝】

 

人鱼再次把黄少天召唤到水缸边,探出半身揽住拥抱了一下

 

【我错怪你了,你竟然除了打猎还会饲养,我当年没有吃了你真是我的福气】

 

黄少天又一次感动得泪流满面

 

【知道知道,我知道蓝河也无法改变你对我的心意,你只喜欢我一个人,我会照顾好你的】

 

然后蓝河有时来有时不来,人鱼开始看不懂,后来(自以为)看懂了,人鱼托腮思考着

 

【放养的估计跟圈养的口感不一样吧……储备粮我们什么时候把这只放养的烧来吃啊】

 

人鱼平时就是黄少天吃什么他跟着吃什么,因为叶修只有在开始送他来给黄少天的时候见过一次,人鱼一直觉得在吃叶修,然后某天看到叶修的照片,人鱼好激动啊拼命敲水缸

 

【储备粮储备粮,就是这个,好好吃啊,再买点回来吃】

 

黄少天气死,果然你虽然只见过一面,还是忘不了他吗?

 

当晚人鱼被翻过来翻过去翻过来翻过去翻过来翻过去狠狠体会了一把储备粮的其他功能

 

【储备粮你怎么了,买不到就买不到吧,不用怕我最近不会吃你的……储备粮你放开我……储、备……粮……】

 

叶修大大混得风生水起因为他会*读*心*术* 

 

某天叶修大大去看望黄少天,人鱼一看,那个开心啊

 

【储备粮你终于补货这个品种了,今晚我们就炖汤吃掉好不好?】

 

【哎不行,这只吃掉又要好久吃不到了,留着出芽生殖长点幼崽再吃】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黄少天又不高兴了,叶修在旁边瀑布汗啊

 

【你平常到底给你们家人鱼灌输了些什么……】

 

【老家伙你跟我们家人鱼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少天,祝你幸福(蜡烛)(蜡烛)(蜡烛)】

 

黄少天觉得语言不通终究是个大问题,找叶神研习了读心术,回家对着人鱼一施展

 

【……】

 

【…………】

 

【………………】

 

黄少天【……】完,跟人鱼科普了下男朋友和储备粮的区别

 

【神马,原来你不可以吃吗?以前来的高高大大的人也不能吃吗?白白嫩嫩的小盆友也不能吃吗?那个不是出芽生殖的吗?那天那个看起来特别好吃的也不可以吃吗?!】

 

【好累,再也不会爱了,我要回海里去】

 

【男朋友也很好的啊!】

 

【不好!!!】

 

然后人鱼就顺珠江而下,回到海里去了。这样一别就是一年,黄少天因为思念人鱼,做了水手

 

那天路过南沙群岛,岛上坐了个人鱼在唱歌诱惑路过的旅人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

 

【你抓得到吃的才怪了……没饿死真是个奇迹……】

 

【我这不是抓到你了嘛,一年不见,你看着更好吃了】

 

然后黄少天就在人鱼这里住下来了,但以讹传讹,魏琛听说黄少天被凶残(某种意义上很对)的人鱼抓走了,驾船来救,跑来一看

 

【哟白白胖胖挺滋润啊,你就住这里吧挺好的】

 

魏琛果断驾船离去。

 

恭喜人鱼获得了男(chu)朋(bei)友(liang)家人的认可

 


 

【鲈鱼】长大了就吃掉你

 

其实早在黄少在南沙群岛与人鱼重逢之前,小卢就在夏令营的时候碰到过人鱼了

 

小卢报名了南沙群岛的浮潜夏令营,然后在训练的时候被洋流卷散了,人鱼救起了他,把他摊开在海滩上撒了盐晾晒,晒着晒着小卢醒了

 

【黄少家的人鱼!】

 

【储备粮你醒了?不对这个储备粮看着好眼熟呢……】

 

【……我想起来了,是我前储备粮不对前男朋友的弟弟】

 

人鱼陷入了两难之中,感觉出于江湖道义不能吃掉前男朋友的弟弟,但是这只小储备粮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长大了很多,不吃掉真的很可惜呢

 

但在小卢的眼中,长得很好看的人鱼正在温柔地凝视着自己

 

【你为什么会离开黄少呢?】

 

【是因为他对你不好吗?】

 

【啊,你不会说话……】

 

文艺少年卢瀚文脑补了一个十万字的海的女儿的故事。他暗暗握拳,决定教人鱼说话

 

教学从唱歌开始

 

【两只雀仔跌落水,跌落水……】

 

人鱼的声音柔和又好听

 

【两只雀仔跌落水,跌落水】

 

小卢转念一想,不行应该推广普通话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后腿】

 

【一只没有后腿】

 

【一只没有尾巴】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

 

【真奇怪】

 

小卢看见人鱼的眼睛里倒影出自己的脸颊

 

【我不觉得你奇怪,我觉得你很美】

 

人鱼也看着小卢,心里又开心又伤心

 

【不愧是我的前储备粮……不对,前男友,弟弟也这么好吃……不对,能干,这首捕猎的曲子从来没听过,真心朗朗上口,下次我就试试】

 

【可惜我已经离开他了】

 

晚上人鱼搂着小卢睡觉,星空倒映在海里,发光的小鱼在浅表游过,好像另一个宇宙

 

【要不还是吃了他吧……不行,不能吃……吃掉……不吃……zzz】

 

【人鱼的怀抱出人意料的温暖呢……zzz】

 

第二天一早,小卢醒来,人鱼已经不见了,地平线上缓缓浮现桅杆,是来寻找他的船只

 

再见了,人鱼

 

再见了,美丽的迷梦

 

小卢在甲板上看着小岛渐行渐远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人鱼也在目送着他

 

再见,储备粮……啊不,小盆友

 


 

【黄鱼】你是我的男朋友

 

黄少天在人鱼的南沙小岛住下来后,每天都辛勤地耕作打捞努力养活自己和人鱼,人鱼也一如既往地坚持捕猎着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太阳当头照,小鸟对我笑】

 

黄少天拿着鱼叉站在浅海里,听着人鱼飘渺优美的歌声远远传来

 

【……到底是谁教他的……】

 

读心术毕竟没有语言交流动人,白天结束晚上休息前黄少天会教人鱼普通话

 

【白日依山尽】

 

【白日依山尽】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人鱼的中文水平与日俱增,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流言也在与日俱增

 

【南沙群岛住着个人鱼】

 

【那张脸,啧啧啧】

 

【人鱼的眼泪在月圆之夜会变成珍珠的】

 

【就算不能变珍珠,卖给猎奇的土豪也能发笔财啊!】

 

终于有一天傍晚,浓云翻滚,海面漆黑如墨,海盗的船队登陆了人鱼之岛

 

黄少天手持鱼叉挡在前面

 

【没有人可以突破本剑圣的剑围!】

 

人鱼很紧张地躲在黄少天身后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台词错了!】

 

【不不不,别管错不错了,快跑!】

 

海盗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蜂拥而上,黄少天奋力抵抗着

 

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浑身是血的黄少天被按倒在地,海盗头目踩住他的头

 

【把人鱼拿下!】

 

人鱼注视着凶残的海盗和满脸焦急的黄少天

 

【傻瓜,快走啊!快走!】

 

人鱼的声音柔和而清晰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海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黄少天吐血

 

【要不要这么不吉利啊!】

 

狂风骤雨忽然停止,云破月出,满月遍照,月华如练,朗朗乾坤

 

黄少天失血过多,又急又气,晕了过去

 

人鱼缓缓举起右手,纤细修长的手杖在他手中显形,古老迷人的咒语开始吟唱

 

海面猛然掀起巨大的波浪!

 

海盗们慌了,挟持着黄少天狼狈逃窜

 

人鱼步步紧逼,追了上去

 

……

 

海盗们被消灭,大海恢复了温柔平静

 

人鱼从海面探出头来,揽着黄少天缓缓游回了岸边。他把黄少天轻轻放在沙滩上,伸手温柔仔细而缓慢地整理着他潮湿的刘海

 

黄少天睁开眼睛,神色很茫然

 

【你是谁?】

 

【我是喻文州】

 

【……那我是谁?】

 

人鱼略微思考了一下

 

【你是黄少天。你是我的男朋友】

 


 

【黄喻】我有话要对你说

 

黄少天彻底失去了记忆

 

海浪像情人的抚慰般舔舐着沙滩,喻文州心情复杂,拥抱着再次昏睡过去的黄少天

 

是你给我科普储备粮和男朋友的区别,教我君问归期未有期,带我领略红尘情爱的恩恩怨怨生死白头,也许是时候轮到我为你做些什么了吧

 

喻文州吟诵起一段复杂的咒语

 

随着咒语读条,他的尾巴在缓缓幻化,最后变成两条白皙修长的后腿,不,腿

 

喻文州站了起来,全新的肢体末端传来一阵刺痛

 

这是人鱼禁忌的,最终的法术,因为太过残忍痛苦被称为死亡之门

 

如果一尾人鱼决定舍弃自己的身份,舍弃海洋,他可以对自己施用这个法术,从法术生效的那一刻起他将得到人类的双腿,同时失去全部的灵力,从那一刻起他将无法回到水中,并且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与碎玻璃上一样

 

喻文州搂住黄少天想带他回岛上的小屋

 

【尼玛,痛死爹了】

 

如果黄少天醒着并且还有记忆,大概会感叹又是谁教会的喻文州吧

 


 

喻文州带着黄少天回到了广州

 

黄少天失去记忆后话痨的特征倒是没有丧失,看什么都新鲜都能说几句,只是他再也不会跟喻文州说一些话了

 

【这是我的小学】

 

【这是我的中学】

 

【这个糖水店我经常来吃】

 

【喔唷这里养了只狗好凶的】

 

换成喻文州沿途给黄少天讲解

 

【这里是小学,储备粮幼崽接受教育的地方】

 

【这里是中学,储备粮半成品接受教育的地方】

 

【这里是甜品店,储备粮补充能量,提升幸福感的地方】

 

【这种四足动物是储备粮的小伙伴】

 

一路走一路说,两人找到了魏琛,魏琛吓一跳,但也没办法,又找到了叶修

 

叶修施展读心术

 

【他的心里已经是一片空白,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等等,有一个形状,别说话,我把它画下来】

 

画下来是盘红烧划水

 

【……】

 

【至少他还记得你(的一部分)吧!】

 


 

于是,回不去海里的喻文州陪着失去了记忆的黄少天,在广州住了下来

 

好像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命运相遇的最初,喻文州摸一摸空荡荡的水箱,回眸看着黄少天

 

【少天,我有话要对你说】

 

【啊?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吗需不需要我坐下来洗耳恭听?】

 

喻文州抿唇一笑

 

【算了,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黄喻】再见了,储备粮

 

喻文州仔仔细细研究了黄少天的成长轨迹,生活习性,又跟魏琛打听了不少小时候翻墙掉进马桶之类的秘闻,带着黄少天故地重游,为他重拾记忆。只是重拾的方式稍微有点……偏差

 

比如

 

【少天,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杨枝甘露,多吃一点才能肉质甘美,成为优秀的储备粮,啊不,男朋友】

 

【为什么男朋友要肉质甘美肉质甘美能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文州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恩……肉质甘美亲起来比较甜呀^^】

 

比如

 

【少天,这是你的小学,旁边的紫藤架你在下面扫过地,还跟个雌性的储备粮幼崽说长大了要娶她呢】

 

【为什么我最后没有娶她这个雌性的储备粮幼崽现在在哪里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等等人为什么要跟储备粮结婚哪里不对?】

 

【恩……因为少天遇见我了呀^^】

 

比如

 

【少天,之前你也住在这间屋子里,这个水箱是我的床,当时我饲养你,啊不,我和你谈恋爱,感情很不错,你有个弟弟叫卢瀚文,你看这是相片】

 

【哦哦好可爱的小朋友等等为什么文州你要住在水箱里难道你是鱼吗?】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又是微微一笑

 

我是鱼啊……曾经是的

 

【恩……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在这种偏差的回忆方式下,两人终于磕磕绊绊,一路抵达了南海,踏上了前往南沙群岛的小船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每走一步都像穿越血海(2)刀山一样疼,喻文州的脚早就痛到没有了知觉,他坐在甲板上,怔怔看着微波粼粼的海面,令人怀念的海洋的气味,令人怀念的满月的光辉

 

如果相遇最终只会令彼此失去和痛苦,是不是人生/鱼生的确幸其实是相忘于江湖?

 

满月的清辉中忽然出现一片阴影,喻文州猛然抬头,失去灵力的他其实无法分辨来者何人,只是本能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一只猫骑着扫帚悬停在小船前

 

【愚蠢的人类啊……._0】

 

猫鱼宿敌,喻文州本来想站起来,但他实在痛得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个了,只是仰头看着魔性の大眼猫

 

【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但我也要向你索取一样东西._0】

 

喻文州想了想

 

【我想帮船舱里的人恢复记忆。但是请抹去跟我有关的部分】

 

魔性の大眼猫在扫帚上站了起来

 

【这个好办,等价交换(1),你就拿你自己的记忆来换吧!._0】

 

喻文州点点头,又有些踌躇,似乎是察觉到他在想什么,魔性の大眼猫一声冷笑

 

【他根本都不记得你了,怎么还会为你痛苦?你就别瞎操心(3)了._0】

 

喻文州想想也是,释然地回头看了眼沉睡中的黄少天

 

【再见了,储备粮】

 

【请在没有我的时间里,幸福地生活下去】

 

魔性の大眼猫举起魔杖,开始吟诵

 

【喵喵喵喵喵喵……】

 

人鱼湛蓝的记忆被缓缓抽取,所有美好细碎的,哭笑不得的,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惜我们还未见过的,不能再一起目击

 

再见了,储备粮。

 


 

【黄喻】你好,男朋友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有些茫然。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又温柔又悲伤的梦,但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又实在记不起来了

 

船舱外传来喧哗

 

【快点快点,还有救!】

 

【水吐出来就行了!】

 

黄少天爬出船舱,原来是船老大看见海里有漂浮物,捞上来是个失去意识的白皙青年

 

一番抢救,青年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都是空洞犹疑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想得起谁吗?】

 

青年一律报以迟缓犹豫的摇头

 

【好可惜呢,看起来这么温文尔雅,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不是遭遇了海难?查查看最近的新闻哪里有沉船?】

 

【小哥你随便讲句话,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青年顿了顿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围观群众更没头绪了

 

【那那那,你再仔细想想你是谁?】

 

青年显出头痛的样子

 

【……鱼?】

 

【于?喻?姓喻咯?】

 

船员们商量着

 

【没办法了,上岸就送他去收容中心吧】

 

【收容中心也不会管的,他又不是未成年人,过两天没人来领就扔大街上了】

 

【但我们也没办法啊】

 

有人给青年送上水杯,他一口口喝得很慢,很辛苦很前途未卜的样子

 

黄少天内心一阵恻隐

 

【不如先和我回家吧】

 

小喻就跟黄少天回家了

 

魏琛叶修卢瀚文蓝河都惊呆了,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怎么跟这两人解释,只好慢慢拖着,几人合力帮小喻先安置下来,又问他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叶修暗地里读了读,发现他养鱼的技能还在

 

【不如就先住下来,要是无聊就开个店卖观赏鱼吧】

 

于是小区里新开了个花鸟店,卖小热带鱼和金鱼,兼营小盆栽。店主老是笑眯眯的,不主动推销,有人问起来介绍鱼类品种倒是介绍得头头是道

 

只是他不常站起来,一般是坐着在看书。流言(3)说是因为一站起来落地脚就很痛,但到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来个所以然

 

黄少天私底下八卦

 

【老魏老魏,我看小喻估计以前就是养鱼的,而且还挺有文化,你看他老是看古诗词!还会背上邪呢!】

 

魏琛苦笑

 

也许世界上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发生和从不知道比较快乐吧

 

这天黄少天例牌去给小喻送饭,坐在旁边等着他吃完再带保温饭盒回去

 

【小喻这个青椒肉丝好不好吃?】

 

【荷包蛋是溏心的,这样蛋液流出来拌饭很好吃】

 

【晚上没什么生意就早点回来啊】

 

小喻想起身送他出门,黄少天按一只手在他肩膀上

 

【不用不用,你少站】

 

黄少天拎着圆滚滚的保温饭盒出了门,一路满月高悬,他踩着自己影子自娱自乐得挺开心

 

【喵】

 

黄少天左顾右盼,发现前面角落躺着只黑猫,后腿劈开,姿势看着有点搞笑。走过一看似乎是有条腿受伤了

 

【真可怜啊……】

 

黄少天想起有块排骨没吃完,拧保温饭盒盖子准备投喂。黑猫嫌弃地别开脸

 

【凑近一看还是个大小眼……?】

 

【喵._0】

 

没办法,黄少天把黑猫带回家,清理后腿伤口上了个冰棒棍子,又给它个平常拿来投喂小区野猫的妙鲜包

 

刚好叶修来找魏琛黄少天斗地主,看一眼这只猫,无数念头和思绪已经通过异术在脑海翻滚而过

 

【把他的记忆还给他吧,你拿着也没什么用】

 

【不行,我在本剧情里演的是反派哎,哪有这么好说话的反派._0】

 

叶修抱起猫,大眼瞪小眼(1)

 

【但他男朋友救了你,身为一名有腔调有原则的反派,你要知恩图报】

 

【……那倒也是._0】

 

黄少天本来在洗饭盒,福至心灵,他猛然回过头,看着卧室里空荡荡的水箱

 

从南海回来他就经常有这种感觉

 

好像从哪段光阴中截取了一段故事,没有从前,也没有后来

 

像这个水箱,他不明白这个无意义的装置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丢弃,仿佛生命中注定会有这样一个自由而无用的纪念

 

此刻他仿佛看到他的人鱼,像记忆里一样美丽,自荡漾的水中探出来半身,惊讶地对他探出纤细洁白的指尖,长长的鱼尾缱绻出一个优雅弧度

 

【神马,你不可以吃吗?】

 

黄少天掉头就走,狂奔向花鸟店

 

是心诚则灵的奇迹和心有灵犀(3)的默契,他在半途碰到了走得辛苦又认真的喻文州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文州……!】

 

【你好,男朋友】

 

黄少天紧紧抱住了他

 

不需要提及,也再也不会被忘记

 

我爱你

 

全大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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